淡淡的熏香漫入屋内,袅袅的烟雾缓缓上升,凝成一片淡淡的白色。苏沐瓷着一身鹅黄单衣坐在镜前,静静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面容娇嫩,肤如凝脂,媚眼含波,眉如翠羽,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她温柔地拂过面庞,抚了抚眼角的那颗红色朱砂痣,前世被划破的痛楚仿佛还在,她无时无刻地在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一场很快就会醒来的梦。
“姑娘早些睡吧,明日就是三十了,按规矩要早早地去给老太君贺岁呢。”香薷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苏沐瓷的耳中。
“呵,”苏沐瓷唇边溢出一丝冷笑,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呢,这么快就要过年了,不过,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翌日。
尚在五更天时,苏沐瓷便听到了外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她睡的本就浅,眼下被吵醒更是了无睡意,索性坐起身唤来香薷为她梳妆。
“瞧姑娘的面色不大好,昨晚可是梦魇了?”香薷的双手灵活地穿过苏沐瓷的发,很快梳就了一头叠髻,再斜斜插上一根碧玉簪子,微点口脂,庄重中又不失了少女的娇嫩,这美丽便足以动人十分了。
“被外头吵醒了,无碍。”苏沐瓷扶了扶发簪,满意地一笑,站起身接过香薷递给她的鸦青大氅。
苏沐瓷着一身白色茉莉烟罗软纱裙袄,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行步流转间绝伦无双。
“姑娘,这大氅的颜色太过暗沉,不如换作大夫人刚送来的用金线织就的披风华丽。”映红先苏沐瓷一步为她披上她手中的,正欲去拿那鸦青色披风时,突感一阵迫人的视线直直地冲她面门而来,她抬眼一看,见苏沐瓷冷冷地盯着她,那双眼里不含任何的温度,仿佛丛林里凶猛的野兽,下一刻就要咬断她的脖子。
映红吓得后退一步,“姑,姑娘,奴婢,奴婢只是……”
“好了,这里不用你侍候,你先下去吧,去外面看看茶水煮好了没有。”苏沐瓷取下鎏金披风,淡淡挥了挥手。
“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