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凭什么要求我送你老婆去医院?”裴云恪冷冷地盯着他,薄唇紧抿。
“当时就只有你在那里,你送我老婆去不是应该的吗?就是因为你的冷漠无情,袖手旁观,所以我老婆才流产了,脸上也留下了伤,就是因为你不肯送我老婆去医院,所以她直接被摘除了子宫!”
男人愤怒地对裴云恪大吼起来,激动地站起身来,趴在玻璃窗上,眼里的火花几乎凝成实质。
“那你去怪撞你老婆的人啊,造成这一切的又不是我!你不去怪凶手,反而怪我一个帮了你的人?”裴云恪面色冷凝地坐在凳子上,看着玻璃那头歇斯底里的男人。
“难道我不应该怪你吗?送我老婆去医院花的了你多长时间?你还要故意等着,非要等救护车,你不知道病人是一刻也不能等的吗?”
“我记得我好像一直在那里陪你们一起等是吧?后来我还一起跟着去医院了,你老婆住院的所有费用都是我交的吧?后来我不是还带着我老婆来看望你们了吗?”
裴云恪本无意把这些翻出来讲,他帮人的时候心里就没想过要人家的感激或回报,只是眼前的这人实在是刷新了他的三观。
“你交钱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你没有及时送我老婆去医院,交住院费补偿不是应该的吗?”男人又坐回了凳子上,语气十分疑惑,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觉得裴云恪帮他是应该的。
“你还说看望我们,提着壶破汤还有几个烂水果就叫看望了?”
裴云恪已经彻底失去了和他说下去的欲望,这个人是真的没救了。
“难怪你今天会坐在这里。”裴云恪说完这句就离开了,带他来的警官小李和他一起离开这里,这一场探视就算是结束了。
有些人就是天生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他,全世界都应该帮他,所有对他不利的都是不应该的,这种人已经没救了,要么就是出现一个比他还恶的人治着他,要么就是早晚出事了,然后进去蹲着。
裴云恪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被恶心到了,明明是帮人,他善缘倒是种了,最后结出了个恶果。
他回去跟程盈盈讲起这件事,程盈盈听完默默地在手机上打下几个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你以为你辛苦得到的是块蛋糕,结果发现是坨屎吗?
裴云恪看完手机上的字后,郁闷了,幽幽的来了一句,“老婆,你难道这时候不应该安慰我吗?为什么我从你的话里感觉到了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的程盈盈眼里盛满了笑意,对裴云恪招了招手。
“干嘛?”他蹭到床边。
程盈盈伸手在他的头顶轻轻揉了揉,然后又摸摸他的脸。
裴云恪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他现在明明很难过,但是他老婆这么一安慰好像心里就好受了很多,就是这安慰的方法有点熟悉。
好像以前他每次情绪一低落,程盈盈都是这样揉揉他头发,又摸摸他的脸,最后还有一个亲亲。
今天没有亲亲。
“好了,你的安慰我感觉到了,”裴云恪一脸宠溺又无奈地看着程盈盈,“只是有一个问题,老婆你下次可不可以换一个方法,你这样好像奖励小朋友啊。”
你本来就像个小朋友好不好?
程盈盈才不会听他的话呢,这家伙上辈子一直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霸总样,她每次跟他在一起都觉得自己有点怵他,现在好不容易让他走下神坛,她才不要让他又变成前世那样呢。
现在的裴云恪又好撩,又萌,还很乖,嗯,都是她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