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见他一脸惊讶,解释道:“确实是匪夷所思,他们来抢的是一幅画,一副油画!听闻是一副类梵高先生的!”。
“你们不是比赛嘛?都是青年画家,怎么会有梵高先生的画!”,谢商听到他的话,忙问道。
“不是梵高先生的,是类似梵高先生的画!”,阿豪摇了摇头,“听闻这副画是法国一个小众青年画家画的!但不知为什么,这副画的署名却另有其人!所以这个小众青年画家带着人持枪来会场抢!”。
“那穆天寒呢?他怎么会失踪,这件事跟他没关系啊!”,余梁舟激动地问道。
“是,本来是没关系的,那天是公布比赛结果的,天寒的作品获了奖,被放在展览区展览,他看着混乱的场面,害怕毁了他的画,便跑去拿画!你知道的这种混乱场面,人挤人!”,阿豪叹了口气道。
“这么多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啊!而且来会场的只是一些画家,和绘画爱好者!”,谢商看着阿豪问道。
阿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问题就出在了这里!”。
余梁舟和谢商等人刚回到临时住的酒店,云孟泽便打来电话,看着屏幕上一脸担忧的云孟泽,余梁舟不禁红了眼。
“舟舟!”,云孟泽看着红了眼的余梁舟,忙着急的喊道。随即假装平静道:“我在加急办理签证,在我没来之前,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听到了嘛?”。
余梁舟听到他的话,早先紧张慌乱的心,安定了不少,眼里盈着的泪,瞬间落了下来,她点了点头。云孟泽看着她眼里的泪滑落,心揪了起来,但还是假装平静的道:“舟舟,一定要保重!我相信穆天寒不会有事的!”。
余梁舟在法国待了整整一个星期,官方政府调查依旧没有进展,麦克先生催了余梁舟好几次回校上课,都被余梁舟推了。只等到云孟泽来法国,余梁舟才缓过神来。
云孟泽看着日渐清瘦的余梁舟,心疼的抱住她,对于穆天寒失踪这件事,他到底是没办法插手的。尽管来了法国,他也只能是陪着她。
对比余梁舟的消减和苦苦等待官方消息,谢商到显得淡定多了,他握住所有的人脉,对谢思倩进行查踪。最后锁定了一种可能,那便是谢思倩他们已经不在法国了。
余梁舟听着谢商的话,一脸震惊。谢商也有些匪夷所思道:“在事发的那天晚上,会场曾有大型车辆进出!这些车辆是装会场所用的道具材料,它的进出很合理!我怀疑是有人混乱将人带进了车里!然后带走了!”。
余梁舟不禁又担忧起来,“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
谢商摇了摇头,看着余梁舟轻声道:“我的人还发现,这些大型车辆是归属于一家大型外贸公司!这家外贸公司的老板是云家四姑爷!也就是云孟泽你的四姑父!”,话落,谢商看着云孟泽。
云孟泽忙给云芸打电话,又联系了四姑父。得知那天晚上他们公司确实有派车去会场,也是临时租用的,这些车已经回了公司!四姑父已经对当晚的司机进行查问,并没有什么异常。
余梁舟看着中断的线索,突然崩溃了,她看着云孟泽,带着几分苍凉的问道:“为什么老天总是要带走我身边的人,它怎么能这样不公平!”。
云孟泽看着她眼里的荒芜和苍凉,心下满是心疼。他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
谢商也看着余梁舟崩溃的样子,心下满是心疼,他看着余梁舟,带着几分郑重道:“对不起!”。
云孟泽听到谢商的对不起,也知道其中意味着什么。是明珍让余梁舟年幼丧母,遗失母爱。是谢家长辈对梁淑媛的产业动手施压,让她奔波劳碌。是明倩暗中拿捏当时出庭的律师,让明珍胜诉,让梁淑媛枉死,欠余梁舟一个公道。也是明筱筱明里暗里给余梁舟使绊子,肆意讽刺、隔应,让她深受戮心之痛。这总归是谢家对不起她的,剥夺了她本该快乐幸福的童年,本该阖家团圆的家庭。她的艰难、不幸,都来源于谢家。而谢家似乎从来没觉得对不起余梁舟,从来埋怨的是梁淑媛横刀夺爱抢走了余帆,从来都觉得是明珍受了委屈,是明筱筱受了委屈。
余梁舟并没有回应谢商的一句对不起,而是趴在云孟泽怀里,心伤的闭上了眼。
许久,云孟泽感受到怀里的人似乎睡着了,便起身将她抱进房间,看着微微泛红的眼眶,以及紧皱的眉头,他到底是忍不住的握紧了拳头。
余梁舟再次醒来时,见床前立着一道身影,逆着光背对着她。“孟泽!”
云孟泽听到身后余梁舟的呼喊,忙转过身来,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抱起,揽进怀里。“还难受吗?”,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余梁舟感觉嗓子都冒烟了,想着怕是自己睡着了,发了热。云孟泽端起旁边放着的水,小心翼翼的喂给她。
余梁舟没想到自己这一病居然病了一个星期多,云孟泽看着越发消瘦的余梁舟,以及蔫蔫的样子,忍不住担忧起来。“舟舟!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云孟泽暗骂自己嘴笨,不会开导余梁舟,让她日渐愁闷,对于穆天寒的事,怎么也放不开怀。除了陪她去看心理医生,借助专业人士的开导,他竟然别无他法,只希望心理医生能让余梁舟有所改变。
余梁舟看着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云孟泽,心下满是愧疚个心疼。这一个多星期来,他总是迁就这她,哪怕她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但他就是想尽办法哄着她,陪着她,逗着她。
余梁舟伸手抱住一脸小心翼翼照顾着她情绪的云孟泽,缓缓道:“我没事!”。这一个多星期她也算是想明白了,有些人注定只能陪自己一程,可能穆天寒就是那个只能陪自己走一程的人吧!她该做的是珍惜眼前的人,而不是追着回忆暗自伤神。“也许,穆天寒正安全的在某个地方,是我执着了,太在意了!”
云孟泽听到她的话,搂紧了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也觉得穆天寒一定是安全的在某个地方的!”,话落,他轻轻的理了理她散落在他怀里的头发道:“与他的这一程,能得你如此相待,也算是幸福的!”。
余梁舟将这件事就此放下,是想通了,也是无可奈何,导师麦克先生已经对她下了最后的通达令,再不回去上课,将要延迟毕业。但云孟泽到底是心疼她,暗中请了四姑父帮忙继续调查,又找了谢商,请他留意。谢商看着缓过神来的余梁舟,也暗自松了口气。
一晃而过,时间又来到了毕业季。再过几天就是余梁舟的毕业典礼,云孟泽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永生花,不禁多了几分感慨,从去年中秋后到今天,余梁舟预订的260束花已经全部送到他手里。
电话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舟舟!”。余梁舟听到他的声音,笑了笑,带着几分调皮道:“我的毕业典礼在两天后,你来嘛?”。云孟泽笑了笑,“你觉得呢?这么重要的场合,作为你的未婚夫,我能不到吗?”。
余梁舟轻着叹了口气道:“真希望穆天寒也能来参加!”。云孟泽听了不禁又揪心了一把,心疼道:“他一定能看到的!”。
云孟泽挂断了电话,又想起四姑父的话,他说,“很有可能,他已经遇害了!”。同样的,谢商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谢思倩的消息。他不敢告诉余梁舟,害怕她受不住,他更愿意让她以为穆天寒在某个地方安全的待着。
隔天早晨,云孟泽便飞去了美国,十七多个小时后,他看着等在机场门口的余梁舟,心下满是激动。
“孟泽!”,余梁舟看着云孟泽一席休闲服出现在出口处,笑着喊道。云孟泽看着飞奔而来的余梁舟,满脸笑意,伸手接住了她,抱在怀里。她齐肩的头发长长了些,带着几分微微的卷曲,乖巧的搭落在后背上。额前几缕碎发调皮的散落在那,汗水沾湿了几分。白衬衣搭着半身裙,勾勒出她清瘦的身姿,让她多了几分曼妙和青春活力。
“跑这么急?”,云孟泽听着余梁舟在怀里轻微的喘息声,笑着道。余梁舟笑了笑,娇俏的道:“我想你了!特别想你!”。
云孟泽笑着抱紧她,也道:“我也想你了!特别特别想!”。他搂着她,暗叹,自从穆天寒失踪以后,余梁舟越发的粘着他,让他不禁多了几分深思,她虽然看着像是放下了,其实心里到底是结了结,她过分的依赖他,更体现了她害怕身边再有人失去。看着抱着自己不松手的余梁舟,心下更是心疼她。
云孟泽可能不知道,自从他上了飞机,余梁舟的一颗心一直悬着,她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