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舒刚走出房间,便听见一声巨响从屋内传来,好像砸坏了什么东西。但她并未回头,只是紧了紧被冷风吹开了的外衫,脚步不曾停歇地离开了去。
对于曹舒的离开,齐卓梁未做挽留,却不可自抑地扫倒了立在一旁的屏风。
适才他对曹舒极致温柔与缠绵,撩拨了曹舒,可自己的二兄弟却迟迟不肯抬头。
当曹舒伸手欲往下探时,羞耻终于席卷了他。他制止了曹舒的行为,只能更加卖力,但结果却仍旧差强人意。
他终于承认,他不行。
对着心爱的女人,他不行。
即便他非常想要她,但终究有心无力。
对上曹舒失望的目光,他更是痛恨时下的自己,却没有颜面向她坦白。他该如何跟心爱的女人承认他不行,这叫他如何说得出口!
他枯坐了一宿,直至不远处邻家传来一声鸡啼,他方起身去往曹舒原本的房间。他轻手轻脚将房门推开,下一瞬却对上了曹舒睁得晶晶亮的眼睛,她同样也枯坐了一宿。
“我去做早饭。”
本想偷着看眼曹舒的睡颜,如今对上意识清醒的她,齐卓梁反倒没了言语,转身就要离开。
“不用了,”曹舒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已不复昨夜的歇斯底里,只是如死水一般的宁静,“你既然起了,那就回王府吧。”
昨夜先行离开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便被她否决。此地距康王府还有些路程,且月黑风高,她又不会武功,若负气离开只能徒显幼稚,除非她能一辈子与齐卓梁不复相见,但这显然做不到。
“好。”齐卓梁剑眉微蹙,还是顺了曹舒的意思,向外头走去解马车的缰绳。
一路上,齐卓梁在车帘外驱着马车,曹舒坐在车厢内,两人仅一帘之隔,却从没有过如此少话的时候。
“齐卓梁,”不意曹舒忽然出声,齐卓梁待要回头时却被曹舒按了住,“别回头,你听我说。”
她怕对上齐卓梁的视线,在眼眶中盘旋的泪珠会忍不住滑落。但有些话,还是有必要在回府前说开来——
“我们之前说好过,给彼此一百天观察期,如果不行就及时止损,回归到朋友的关系。昨天是最后期限,我想还来得及。齐卓梁,我们还能是好朋友的哦?”
“不,我们不会分手。”
齐卓梁一勒缰绳,将马车停下后转身认真地望着曹舒的眼睛,“我是爱你的,你不可能不懂!”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曹舒轻而缓地摇头,一语未毕,齐卓梁便欺身袭向她的唇,不似昨晚的美好与缠绵,而是带着些许侵略性,像是迫切地要证明什么。他的一双大掌隔着衣料袭向曹舒胸前的柔软,肆意揉捏着。
这一卖力的演出在齐卓梁对上曹舒冷冰冰的目光时戛然而止,他讪讪地松开了曹舒的唇,手也从她的胸前滑落,他将脸别向别处道,“对不起。”
“没关系。”
曹舒冷静地将衣服收整好,嘴上轻描淡写,手上却丝毫不留力道,清脆的巴掌声在四周空荡的林间响起——
齐卓梁的左脸霎时间红肿了起来,他唇角微扬,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可笑的是适才他一番动作,身下的兄弟依然毫无反应,这再一次击溃了他的自信心。
一巴掌下去,曹舒右手火辣辣的疼,可让她更疼的却是站在她眼前的这个人。
到底他们为何,一夕之间成了这般模样?
“过两天就是科考了,我会比较忙,我们彼此冷静一下。”
齐卓梁旋身抓住缰绳,一拍马背,再次启程回王府。曹舒撩起车帘,怔怔地望向窗外,一路再未言语。
接下来几天,齐卓梁忙着科考之事,从红砖厝回来之后便未再寻过曹舒,只遣赵起送些西域进贡的小玩意儿去往曹舒的院落。
曹舒只是兴致缺缺让秋月收了放一旁便不再摆弄它们,除了不大爱笑,她与往常并无二致。如果要和齐卓梁继续当朋友,她必须尽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她虽嘴上不说,但秋月仍是将她和齐卓梁之间的变故看在眼底,却不再如当初般尽力想去缓和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秋月虽知顾温文有错在先,但无法不怪齐卓梁狠绝。这些日子她一直偷着探听被劫走的顾温文的下落,却始终不见他的消息。
主仆二人双双失恋,幸得林云灵和韩承宇得空时常来王府寻曹舒,总算给死气沉沉的院落增添了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