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比谁强不知道,但你总是挤兑我,我倒是门清。
夫妻之间需要理解,也需要包容,但这种挤兑……能不能省着点用。
道乙抬头看了看天,心里很是无奈:“人与人之间不好比较,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吧。这清风明月的适合谈情,不适合谈事。”
“明天我有个宴会,你跟我一起去。”卞青青看了看道乙身上的衣饰,“能不能穿正式一点。”
除了医院的工作服,自纳唐装是道乙一惯的服饰。
唐装舒适合体还不费钱,道乙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却知道某人不喜。
“不就是当个司机吗,还有这讲究?”
道乙与卞青青结婚两年有余,两年多来卞青青虽说很少参加集体活动,但作为祖传的天南人,同学亲戚的总有相聚……每次相聚道乙也会到场,身份却是不抛头露脸的司机保镖。
卞家的司机保镖待遇很惨,不是窝在车里啃面包,就是缩在一角吃盒饭。
不管是窝在车里,还是缩于角落,对衣着都没有什么要求。
“这次不是司机……”卞青青欲言又止。
“不是司机?”道乙挠了挠头。
不是司机便是家人,这待遇自结婚以来就享受过一次。
那时卞老爷子还在世,就在卞老爷子八十大寿的寿宴上。
道乙记得那一次他坐在卞青青旁边,送了老爷子一套自纳的唐装,老爷子很喜欢。
老爷子喜欢了,场面上也就好看了……反正叫好的声音不少。
寿宴后没几个月,卞老爷子就走了,道乙在卞家的地位也就一落千丈,以至于后来的一次寿宴,送上了价值不菲的念珠,席位却安排在了大坪。
卞氏一家亲眷在上厅,道乙却随大流落座大草坪。
正式一点就是西装,道乙这些年来就一身西装,结婚时候李老贵准备的,还说是花了几十万请意大利名师量身定制。
穿西装虽然逼格很高,但舒适性、运动性方面就差了很多。
行了,为了约定的义务装一回逼,这可以忍。
最终,道乙点了点头,结束了这场不愉快的对话。
……
八时十分,道乙坐在120车后座上玩着手机,同事老何坐在旁边吃着早餐。
救护车不出勤,科室里也没有病人要抬,道乙老何处于在岗待命状态。
突然,车门打开,一只手伸了过来……这只手直奔道乙的咽喉,要是猜测没错应该是锁喉、揪领子什么的……
只是道乙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轻易中招,右手一翻把伸过来的手腕扣住。
还没等发力,道乙看清来人,嘻嘻地笑开了:“美女,这么想我,是不是有点太急切了些?”
“流氓,放手!”来人自然是安依依,努力了几下挣脱不了,只好开口怒骂。
“怎么会是流氓,你这是自己送货上门。”道乙笑着在安依依的手背上亲了一口,“别说,还真是皮光肉滑……这香水的味道也不错。”
“放手!”安依依再瞪眼。
凡事适可而止,道乙放开安依依,老实地下了车。
“找我有事?”道乙摸了摸鼻子。
“那天晚上就那样溜走了,你不需要给我个解释吗?”
“有事,突然有事。”道乙再度摸鼻。
“真不是把我卖了?”
“哪能?卖人犯法。”
“唐世冲可说了,你收了他五十万,不想给出解释?”
道乙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唐也算是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嘴碎……”
“废话我也不说了。这钱呢,二一添作五,我要二十五万。正愁没个车,二十五万勉强能买一辆。”
“不是……我说你一个政府领导,公车不好吗?还有特权,乱停乱放没人管,修理油钱有人掏……”
“要你管!”
道乙挠了挠头,哭丧着脸:“你来晚了,钱已经还给他了。”
“少来,他委托人上我们警局的事我知道,至于上法院……他不会这么不要脸吧。就算他不要脸,以法院的工作程序,就算是他有熟人,还不得几个月以后……”
对于这样的事情,道乙不敢打埋伏,他笑了笑说:“唐公子给我们家卞老板打电话,说收的是介绍费。让我再安排你们见面……反正看他那意思,仅帮他牵线找老婆都不算,还得帮他生儿子,要不不算完……”
“不要说那些恶心的双关语!”
“行,反正意思就是那意思。他还说,如果你要钱,可以再要,多一些也行。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帮我也要一份呗……”
“死开!那能一样吗?”
“确实是不一样。”道乙点了点头,叹息一声:“反正这就是故事的结局……我也是只预计到了故事的开头,没想到故事的结尾。人活在这个世上不单单是个体,还是社会这张大网中的一个节点,受很多绳索、节点的拉扯。”
“败家娘们!”安依依阴阴地给了句评语。
“不应该这样吧。”道乙再皱眉,“我是穷光蛋一个,你政府领导……要钱还能不容易?”
“滚!行贿受贿,最后终究要进去。”
“对,我们这不算行贿受贿,顶多算个仙人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