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敲响于晓办公室门的时候，于晓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手里紧紧的攥着手机。于晓从来都不抽烟，安安和他相处这么久，不难发现，于晓不仅仅是不抽烟，甚至是厌恶烟，每次有人递烟给他的时候，他都会紧紧的皱着眉头，毫不遮掩的显示出来他对烟的厌恶，安安总觉得，于晓仿佛是透过烟在厌恶着其他的什么。但是，于晓从来不说，那安安也便不再问。

安安不知道于晓这么一个温柔内敛的人怎会如此的厌恶一种东西，不知道，也不敢去过问。只是默默的在别人递烟的时候，替他挡过去。爱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就是这样，说轻了怕对方不了解自己的用心，说重了，又生怕惊扰到对方造成困扰，那些肆无忌惮的大声表白要么是鼓足勇气，要么就是从未深爱吧。

“进。”于晓听到敲门声，回过神来，轻轻开口回答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安安觉得于晓似乎比她更疲惫。

安安在办公桌前站定，于晓并没有坐回办公椅，他只是转过身面对着安安。

“学长，很抱歉今天上班迟到了。”

安安见于晓只是望着她却一直不说话。便先开口道。没有比这更难堪的了，安安不敢看向于晓的眼睛，她害怕，害怕从那双眼睛中看到失望，看到厌恶。

于晓听到安安发出的声音，皱了皱眉，只是觉得恍惚。于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安安来找自己，也不知道该跟安安说些什么。该怎么开口呢？质问吗？以什么身份质问呢？质问什么呢？问问那个男人是谁？还是问问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昨晚发生了什么难道还需要问吗？

“学长？”

安安见于晓望着自己出神，再一次出声提醒到。

“嗯，就是了解一下南氏那边现在是什么进度。”

于晓回过神来，迈开腿往办公桌走去。

“嗯…目前还没什么进展，南氏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和我们合作的意愿。不过我已经再次发出申请了，如果依然没有答复的话我会亲自去找。”

提起工作，安安对答如流。但是提起南氏，安安抵触的锁紧了眉头。某个可恶的人光是想想就足够倒胃口。

“好，我知道了。”

于晓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低头浏览着。“继续跟进一下，没有其他的事，你可以去忙了。”

“好。”

安安轻声应了一声，紧紧攥着衣摆的手查从没有松开，转身便往出走。

“安安！”

安安的手握在门把手上，正欲推门离开，于晓却突然叫住了她。安安站在门前没有说话，两人沉默了片刻。这熟悉的沉默是成年人之间最熟悉的契约，接下来，该是难堪了吧。安安闭上了眼睛，仿佛等待着宣判。

“今天，你可以休假。”于晓如是说。

安安握着门把手的右手紧紧的攥着，僵直的后脊梁微微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