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楼到宾馆一路上,祁江都冷着脸。
祁江关上门,站着周秋秋面前,开口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也许祁江并没有注意到他说出的话多么醋味十足。
周秋秋一愣,笑出声,“祁江你吃醋啦。”
祁江怔住,定定的看着周秋秋,否认。
两人陷入沉默,周秋秋躲散开他的目光,嫌热般给自己扇风,眼神上瞟瞄了他一眼,故意说:“这房间怎么真热啊,开空调”,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内。
祁江蹲下身,从行李箱里拿出睡衣,闷声说:“我先去洗澡”,大步走进浴室,他需要洗澡缓解这莫名的烦躁。
浴室传出淋浴的声音。
周秋秋躺在床上,无趣的盯着天花板。
祁江洗的很快,全身还带着热气,身下裹着浴巾,露出硬朗结实的腹肌。
周秋秋转头,感觉口干舌燥,催促他快穿衣服。
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好了。”
休闲舒适的居家服穿在他身上,倒是给他一直清冷的脸平添柔和温暖。
果然衣架子穿什么好看。
“嗯。”
两人都没在继续开口,各自坐在一边忙弄自己的事。
周秋秋洗完澡出来,祁江已经在地上铺好被子。
“你睡上面,我睡下面。”
她应了声,爬到床上,背对他侧躺着。
周秋秋平常都晚睡,现在这个点躺在床上,完全没有困意,床下的人没有一点声响。
周秋秋降低音量,轻声问:“你睡了吗?”
祁江睁开眼睛,声音清楚,“还没。”
“行。”
周秋秋转过身,面朝着祁江,“你想呆在我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依旧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祁江望着那双闪烁着光亮的眼睛,顿了两秒,“因为你的画曾经救赎过我。”
周秋秋吃惊的微张着嘴,磕磕巴巴的说“我…的画,”她没在讲,她实在没办法组织语言。
因为她小时候所作的画都是悲怆的缩影,也许就是一个大人都不能创作出能让人感到疼痛的画,而一个小女孩却能,才会被称为天才吧,可是在名利的背后,又有多少人会想了解那个小女孩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创作出这样惊世骇俗的画作。
只有拥有相同的经历,观赏者才能与创造者产生共鸣。
许久,房间里终于发出声音。
“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痛苦的过往。
祁江起身,用指腹抹去她眼角滑落的眼泪。
周秋秋这才发现自己哭了,哽咽着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话说到一半,周秋秋被带进祁江的怀里,鼻翼间满是他清冽的香味,她窝在他的肩头,“祁江,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的眼看起来这么熟悉,原来我们都是痛恨着这个世界又迷恋着这个世界。”
周秋秋压着颤音,接着说:“你知道吗,沈音的画都是对这个世界的痛恨撕鸣,我从来没想过她的画还能救赎别人。”
“这就是你不愿意接受自己是沈音的原因。”这个名字的背后皆是痛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