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子脸上阴沉,曲相说道:“此事确实有凭有据,卧床之塌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还有以往的仇恨在,倒并非陛下针对殿下。倒是那个云小姐,心狠非常,如今她又无长辈管教,若是李萍将来真将密查司交与她手,殿下不能收服她,恐怕对日后大业有影响。”
太子沉思片刻,道:“茯苓与她,亲如姐妹,应该…”
曲相打断他:“殿下,有亲缘关系的父亲她都能亲自告发,一个没有亲缘的姐妹,她真能在几年后还能为了殿下的一个侍妾偏向你吗?”
曲问弦犹豫了一下,还是插嘴道:“父亲,殿下,云梦告发她父亲也是因为他害死了她母亲和祖母,她并非那种心狠手辣之人,不过是因为两方都是血缘,她更看重另外一方而已...”
曲明心轻轻提醒他一声,要是再说些云梦的好话,危险的可是他自己了。
不过为时已晚,太子与曲相相视一笑。
太子殿下道:“云梦身边除了茯苓一个亲人,想必以后成了亲自然有更重要之人。”
曲相道:“犬子一直未成亲,看来是真与云小姐有缘,待我问过他师父...”
话音未完,就听门外传来明真的声音:“不用问了,我同意了。”
曲问弦忙开门迎接:“师父。”说完又急急辩解:“您不是说我有...不宜再定亲吗?”
明真白他一眼,随手拿起一杯茶,咕噜噜灌了几口,道:“那是不宜与你无缘之人定亲,这云梦正是你有缘之人,你忘了,为师早说过,她将来定是你的身边人。”他又拦着曲问弦再问,说道:“还有一事,陛下今日让我算了算明心与一位覃家小姐的姻缘如何。”
曲相那问道:“哪位覃家小姐?”
曲明心也追问:“可是覃家那位二小姐?”
明真点头:“正是那位刚死了母亲的覃家二小姐,贫道推算出你们二人以后是:鸳鸯交颈,羡煞旁人!陛下想来快下圣旨了,只待覃小姐出了孝,就要成婚。”
曲相不快道:“明心身世好,如今更是在陛下身边做事,那覃家小姐父亲留下的位置也承不来,与她们家结亲没有任何好处倒是累赘,道长怎么就算出个好来了呢。”
曲明心忙对明真使了使眼色,又对他比出几个手指头,大意是道长说说好话,他愿意再多给钱。
明真满意一笑,对曲相道:“姻缘之事,早已上天注定,否则你看问弦为何前几次定亲我都拦着,结果你不听女方果然出了事。贫道可不敢逆天而行,更何况既然覃家姑娘与明心公子日后能琴瑟和鸣,想必是她虽无依靠,日后定能是明心的贤内助。”
眼见话题转到了曲明心身上,太子忙道:“既然如此,问弦不如现在就过去,不然明日她们就走了,日后再想接近,就难了。”
曲相也道:“要卖好就在人在低谷的时候最好,既然要卖好就得做到最好。殿下能否再与我走一趟,去李府定下亲事,想必李大人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仓促些也不会计较。”
曲问弦忙道:“父亲,我还没同意呢,云梦对我,真的只和妹妹一般,更何况日后她死在战场了怎么办?我难道还得为她守寡?”
曲相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怒道:“只要她喜欢你就成,要真是她死在战场,你替她守着有些什么,就算不能接手她父亲手里那些人,宫里三公主四公主难道还不喜欢痴情之人。”
哪个女人会喜欢自己的相公对别的女人痴情,曲问弦在心里嘀咕,但是看见父亲与太子两人脸上踌躇满志的神色,师父脸上满意的情形,他默默吞回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