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本森斜睨了郑筝一眼,而罗元清直接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郑筝露出了难堪的表情,罗淼带着郑筝往餐桌边走。
落坐。
罗本森举杯道:“来,庆祝我的两个儿子共聚一堂。”
罗元清慢条斯理地举杯,看着罗淼:“弟弟,来啊。庆祝我们俩能共聚一堂。”
罗淼还是举起高脚杯,里面价值不菲的葡萄酒晃了晃,被罗淼一饮而尽。
郑筝却如坐针毡,嘴巴嗫嚅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给上坐那个虚伪的男人。
罗本森却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当时做情妇的郑筝没想到自己如今是这种下场。
上天馈赠的一切都暗中标好了价格。
她的尊严几尽于无,到了最后,她自己也模糊了目的,究竟自己是爱他,还是不甘心十几年的被冷落。
罗本森与罗元清正在谈笑风生,偶尔问一问罗淼的情况,脸上的表情祥和有礼。俨然一个慈爱的父亲正对两个儿子教授人生哲理。
“……本森,我、”郑筝终于鼓足勇气,想要对罗本森一诉相思之情。
奈何被罗本森大而有力的笑声掩去。
她想,这是故意的。
罗元清用叉子叉了一条小秋刀鱼放进了郑筝的盘子里,道:“阿姨,这是我妈妈生前最爱吃的,味道很不错,您尝尝。”
饭桌上有一瞬间的寂静。
罗淼放在底下的手捏紧了一个拳头。
郑筝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罗元清,又看看置身事外的罗本森。眼眶终于是红了,又开始发神经。
她先是嘴里发出几声野兽似的意味不明的嚎叫,把眼前的盘子都摔在了对面。
罗元清惊慌一躲。
郑筝还没有消停,她站起来,把椅子摔倒。边哭边朝一边对她唯恐避之不及的罗本森喊:“你为什么抛弃我!你知道我为了今天打扮了多久吗?!!那个贱人死了,你还是不要我!她有什么好?!!”
罗淼去限制她的动作,却被她一个叉子叉进了手臂,血当场染红了白衬衫。
郑筝立刻更加疯狂的地打砸东西,罗元清一个反手把郑筝抽到在地。
家里的园丁厨娘等轰涌而出,把郑筝死命的按在地上。
罗淼见状,一个拳头打偏了罗元清的头。
“这是我妈,你没资格打她!”
罗元清用大拇指按住了红肿的颧骨,眼神里尽是仇恨和愤怒,他道:“你给我等着!”
郑筝被按在地上,一直在哭,眼泪在大理石上形成了一注水塘。
罗本森厌恶地看着地上的女人,道:“把她送进医院去。”
罗淼扶起哭到瘫软的郑筝,对罗本森道:“不用了,我们这就回去。”
回去后,罗淼在张姨的帮助下喂了郑筝吃了些药,将她扶进卧室里,见她睡着了。罗淼退了出去。
张姨正拿着医药箱在客厅等他。
扎得很深,两个血眼。
张姨道:“罗先生,去医院吧。”
罗淼笑了笑,语气和缓道:“不用了张姨,你随便给我包扎一下吧。”
他失神地看着伤口,心想,要是被感染了死掉就好了,只是后一秒他又想到了寻安的那张笑脸。
包扎好后,罗淼:“谢谢张姨。”
张姨微笑点点头走了。
他拿出手机,调到了寻安的微信,他看着那个删除的红键发呆。
天渐渐黑了,室内没开灯。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浓重的烟草味弥漫了整个客厅。
终于,罗淼还是颤抖着手指按下了删除键,还有寻安的电话号码也一并删除了。
寻安这一天拍完戏都要看看手机是否有新的消息。
没有。
再一次,没有。
晚上回到酒店,她想了想做人不能太矜持。俗话说: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他没发消息过来,我就发消息过去。
这一发,对话框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彻底击碎了寻安本就不太强大的心脏。
眼泪几乎一下就流在了手机屏幕上。
她报有最后的希望打了他的手机,正在通话中,隔了一段时间还是通话中。
拉黑了。
大半夜的,睡不着,又于是可干。寻安只得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哭。
哭湿了枕头,洇湿了被子。
第二天隔壁的乔清秀一看见寻安吓了一跳:“你怎么啦!”
寻安看着乔清秀,眼泪又流了出来,凄凄惨惨道:“淼、淼哥把我删了。”
乔清秀挠挠头,看着寻安眼睛红肿,黑眼圈堪比熊猫,纠结地说:“要不你把他加回来删他一次?”
寻安开始嚎啕大哭。
“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你就当不要他那件衣服了!”乔清秀绞尽脑汁地安慰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