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返校
过年,对于林晓君来说,全部的意义也就是陪陪日渐苍老的父母,听他们说说话,和他们聊聊天。走亲访友,她不喜欢那份热闹。寒暄客套,她又说不来。家长里短,她不感兴趣。所以,每年过年,林晓君都觉得无聊得很。今年,林晓君勉强在家待了一周,过了初四就想返校。可是初五没有合适的车票,于是便买了初六早上的车票。
林晓君买的是硬座车票,火车晃晃悠悠地走了近九个小时。路上一会儿一停。坐在林晓君旁边的一位中年男人望着窗外,无奈地说:“今天坐了个孙子辈的车,竟是给爷爷们让道的时候。”林晓君听到车窗外一辆火车呼啸而过。果然,在那辆快车驶过以后,林晓君坐的这辆火车开始咣当咣当地动起来。
林晓君下车的时候,腿酸软,头发晕,胃里直犯恶心。她推着皮箱跟着三三两两的乘客往出站口走去。出了站,看到夜幕下的城市已经灯火通明,处处张灯结彩。喜庆的大红色依然是主旋律,路灯上挂着大大的中国结,上面是喜气洋洋的“福”字。树上挂着一串串的小红灯笼,像冰糖葫芦一样。
林晓君坐着公交车回到了S大。学生大都没有归来,校园里安安静静的。走了一会儿,被料峭的春风吹了一阵儿,林晓君感觉好多了,双腿不再酸软无力,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回到宿舍,打开灯,林晓君看到李娜的床铺堆在一起还没有展开,应该是还未到校。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然后给周瑜发了条信息。接着便走到自己的床铺边,将床单、被罩换下,烧了壶热水,开始洗脸洗头,洗漱完,吹干了头发,便开始躺在床上和周瑜聊天。
第二天上午,林晓君将换洗下来的衣服和床单被罩洗了,又打扫了宿舍的卫生。看到窗台上,她和李娜养的花还活着,高兴地拍了张照片发给了李娜。李娜的回信很快来了,两人嘻嘻哈哈地聊了一会儿。
下午的时间,林晓君便一直坐在床下的椅子上认真看书。看到宋代朱敦儒的《西江月》,忍不住暗暗叫绝,低声吟诵: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束无碍。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