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早点睡觉,明天早上,跟妈妈一起去溪鹤园吧”,宁静坐在言宁床头边跟言宁道晚安。
溪鹤园是一处墓地,言宁父亲还有外婆的骨灰都埋葬在了那里。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买了两束花,简单带了些东西来到了溪鹤园。言宁把两束花郑重放在两座墓碑前,看着墓碑上外婆慈祥的笑容还有父亲带着棱角的脸庞,还是忍不住想流泪。
“宁丫头,不要哭,对于你外婆和爸爸来说,一个摆脱了病魔,一个摆脱了污浊的尘世,他们现在肯定过的很好。”宁静转过女儿的肩膀,轻轻拭去她面颊上的泪水。
其实十一年前的宁静,哪里是现在这样坚强的人,面对丈夫和母亲相继离世,她也想过一走了之,可是她不能,当时的言宁才十七岁,是人生中的大好年华,父亲也已经是六旬老人了,她肩膀上也承担着做儿女的责任。
“我不会让恶人逍遥法外的”,她这么多年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为了查清楚那件事。可是她一直都无从下手,网络和报刊上查到的资料,明明白白写着她父亲的不是。
她回到国内的律所工作,却还没跟检察官和警察熟到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去查一下案件的步步进展。
“阿宁,妈妈不想你带着这么沉重的过去生活,你有大好的人生”
“很多事情,其实可以选择放下”
这样的话,宁静跟女儿说过不止一遍了。
作为母亲,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快乐平安地长大,择得良配,夫妻和睦,儿女承欢,那自己就死而无憾了。可是言宁的性子,像极了言令和,一件事情一定要落实得清清楚楚才肯罢休。
所以言宁过的并不开心,作为母亲她会心疼,可这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的性子,不管宁静怎么说,也没办法动摇言宁的想法。
叶其琛回到医院就忙着跟主任和几个医生对沈平的手术进行会诊。
“老师,我想初步把14床沈先生的手术定在周三下午”,叶其琛转过头看向宋主任。
“可以,这次要带实习生?”宋主任对叶其琛一向放心。
“对,他们三个能力都还不错,但临床医生总要经历实际操作才能实现质的进步”
“那你自己好好安排,最好中间不要出什么差错,”
叶其琛很快给三个人做了术中安排,仨个人也很激动地等待着那一天。那是任何一个临床实习生所紧张又期待的时刻。
“姜卓,昀菲,你们去联系一下输血科,最好争取能拿到2到4个单位的血”,让这两个人去也有叶其琛自己的安排。
姜卓脸皮厚,开口要血再合适不过了,纪昀菲看上去天真无害,输血科的人应该不会严声厉色对待她。
叶其琛跟白以蕊查完房,姜卓和纪昀菲也回来了。
“师傅,输血科的人说没有血,给不了我们”,姜卓恹恹地开口,看纪昀菲有些自责愧疚的表情,叶其琛大概也猜到两个人这是碰壁了。
可视距离手术只剩一天了,没有输血,能做手术吗。
“没事,你们两个先下班吧,以蕊再跟我走一趟”
叶其琛跟白以蕊来到了沈平的病床边,跟家属协商,最后还是把手术又拖到下周一了。
晚上言宁倚靠在床上,跟叶其琛视频通话。
“什么时候回来?”叶其琛觉得自己有些自私了,言宁很久没回过安苏市了,如今请了一周的假,才三天不见,就想她想的难耐。
“订了周六下午的机票。”言宁吃着果盘里的水果,是宁静切好的。
“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吧”
“你要是有空的话倒是可以去接我”
“丫头,喝杯柠檬水”,宁静看言宁的房门是半掩着的,便直接进来了,手里端着一只玻璃杯。
言宁正带着耳机,赶忙把耳机摘下,把手机倒扣在被子上,接过了妈妈递过来的水杯。
心脏乱跳,这种偷偷摸摸怕被发现的感觉大概类似于偷情,有些刺激。
“谢谢妈”,言宁喝完水把杯子递给了面前站着看她喝水的宁静。
“行,那你早点休息,若若也放假了,说想让你过去玩儿”,宁静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声音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