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对面的位置上,有一个人喜欢看着街景对他说,这条街是益大集团发家的地方,在这条街上有一大半的店铺都有益大的股份,是益大的根,将来他接班要管理好这条街。
如今,他想再听到这番话已经没有机会。
这条街上的街景他已经闭着眼睛都能描画出来,甚至那些常来常往的人,他们的样貌他都能一丝不差地勾勒出来。
只是缺了那个人。
在他刚会走路的时候,就用温暖的粗糙大手拉着他的小手,一步步丈量这条街,给他讲这条街的故事。
如今连影子都变得模糊,快要记不清楚了。
早上,当他淋着雨凝视着那个人现在所在的地方,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哀伤比以往更浓,更沉。
今天的雨特别大,一直下不停似的。
他在车里换掉了湿透的衣服,开车来到这里。
每年的今天,他都会在去了那个地方之后,来到这里。
坐在这个位置上发呆,什么都不想干,感觉他现在做的一切再出色都没有意义。
尤其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深。
梁泷说他病了,该去找心理医生。
他觉得那样做没什么意义。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问题。
他来这条街,就是想给自己找到治病的良药。
今天的街景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商户忙着开店,由于大雨,行人寥寥,天与地一片灰蒙蒙。
一切都平淡无奇。
他的心情愈加忧郁。
两个穿着白菜颜色马甲的女孩儿打着伞,走进这一片沉闷的灰色,其中一个女孩怀里抱着一个小箱子。
她们在每一个店铺前停留,跟里面的人说着什么,然后给店里的人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