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腥的味道飘进了鼻腔中,耳边尽是族人恐惧的惨叫,白临川捂着双眼,心中不知为何充满了快福
他想从指尖偷偷露出一丝缝隙看一下外面的情况,又想到言欢的话,还是没有那样做,他不想破坏她在他心里美好的形象,尽管他能猜到她在做什么。
虽然白缪是族人,但那又怎么样?他可有把自己当做族人过?他不就是捡到了他的化形丹就要将他赶尽杀绝?他隔三差五来找自己麻烦,心情不好就要拿他出气,脚踩着他的头把他压在地上碾,这些时候他是族人吗?
还有其他人,明明看见了却因为畏惧他的权势不敢上前,任他被欺负地体无完肤,重伤卧床也没人一句公道话,他们谄媚地讨好白缪的样子简直可悲又可笑!
北极狐族好吗?好是好的,团结友爱,和别族的关系也不错。
可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谁能保证哪个族群能表里如一?所以北极狐族也是不好的,至少对他白临川来,北极狐族,他出生的地方,是个噩梦一样的地方。
他听到了其他少年惊惧着跌跌撞撞离开的脚步声,也听到了“噗噗”的像什么东西被削掉的声音。
“姐姐,就这样放他们离开真的好吗?他们会把族人都引来的。”他闭着眼睛问道。
他听见她有些愉悦的声音回他:“没关系,他们等下就不会记得我长什么样,也会把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忘掉。”
“那就好,那就好!我不想姐姐你被他们围攻。”他着,手掌上湿了一片。
“放心,姐罩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她拍手的啪啪声传进他耳中,只听她又继续道,“好了,你可以睁眼了,去把你的事情做完,然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白临川放下自己的手,看了看她,只见她周身包裹着的淡紫色光膜逐渐消失,纤细的指尖沾染着鲜艳的红,正拿着一块帕子擦拭,黑色大氅上的颜色也在慢慢消失,脚下一滩血肉模糊,有些让人反胃。
她打出一个清脆的响指,一团蓝色的火焰在那血肉上燃烧起来,她把那块脏聊帕子扔进火堆,笑着朝他走去。
“应该没有人会再找你麻烦了吧?”她这样问道。
白临川摇了摇头,轻声道:“应该不会有了,不过我也不知道族里要过多久才能发现白缪的命魂牌破碎,所以姐姐你先回船上去吧,有事我会给你传讯的。”
基本上每个族群都会给族人设命魂牌,如果命魂牌破碎就代表他已经死亡,言欢她有两个,一个在宫,一个在狼族。
“嗯,好,那你心些。”言欢点零头,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他仰头看着碧蓝的空,今的气不错,阳光洒在他身上,他觉得自己站在了光明之中,只是北方的太阳从来都是没有温度的。
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让自己看上去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叹了口气,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族长居住的地方走去。
接下来的一切都出奇的顺利,没有人来找他麻烦,也没有人看他一眼,族长他们商议着之后生辰宴的事,拿到冰豹族长的回信就挥手让他下去了,根本没人会在意他。
走出族群大门的时候,两个守卫还在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毫发无损的出来,明明他们已经把这事传讯给了白缪,怎么着他也得要对白临川动手的吧?
纠结于此事,他们连白临川为什么离开都忘了问,只是看着他远走,腾空飞起,在空中某处突然消失。
极影舟的甲板上。
他最后再看了一眼下方的北极狐族,这个他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进了船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