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洋从书房中走了出来,怅然若失。直到今天,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权力的魅力,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就可以活人一命。
坐在饭桌上的徐浩洋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想赵奕可的父亲出事当天,高小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从而让孙志仁这个倒霉蛋顶了班,而自己的父亲徐云飞又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徐云飞说了几句表示欢迎之类的场面话后,带了两个酒,剩下的便是自由发挥了。没心没肺的赵亦可坐在酒桌上显得兴高采烈,一边和硬要坐在他旁边的高鹏飞小声谈论着什么,一边站起身来挨个的敬酒。她首先站起来跟徐云飞碰了一杯,祝徐云飞顺风顺水、财源广进后一饮而尽。又祝高小楼官运亨通、步步高升;然后祝薛无双儿孙满堂、福泽绵延;最后祝柳姨光彩照人、青春永驻。
赵亦可漏下了孙志仁,徐瀚洋马上补了上去敬酒,祝孙志仁,发财,发财,发大财。赵亦可还漏下了孙舅妈,徐浩洋怕舅舅、舅妈尴尬,马上站起来向舅舅、舅妈敬酒,祝舅舅、舅妈年轻,年轻,更年轻。
剩下的高鹏飞和孙明月碰了一杯,高鹏飞客气的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在赵亦可的带动下徐浩洋、徐瀚洋、高鹏飞、孙明月,轮番敬酒,把几个长辈喝的是傻笑的傻笑;畅想未来的正在昂天长啸;忆苦思甜的正在嚎啕大哭。
高小楼正在高谈阔论、忆苦思甜,大声说道:
“我大半辈子行医,一直把病人记在心里,病人永远是第一位,从来没有做过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
徐浩洋听到这句话后说:
“高叔,从来没有过吗?一次也没有吗?那么那个二十八年以前,死在我们医院的赵远航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震惊了,愣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高谈阔论中的高小楼就像被定格一样呆立良久,缓缓的低下了头。用双手狠狠的搓了搓脸,挠搔着自己那顺挺的打理的一丝不乱的头发。
赵亦可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孙志仁抬起头来,用一双醉眼迷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徐浩洋。那双眼睛里就像要喷出火来,看得徐浩洋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浑身上下如此的不自在。
“这件事情就是我学艺不精,自作自受,触犯了法律法规,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仅此而已。”孙志仁说。
“志仁,不要这样,事情都过去了,生活总要继续,不是吗?”高小楼说。
“天色也不早了,无双啊,领着可儿去睡吧,明天还要去幼儿园。”徐云飞冷冷的说。
薛无双站了起来,慈爱的看着徐浩洋,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只是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出口,领着正在啃着一只桃子的可儿回卧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