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御书房前往朱门的路上,尤熙泽脸上一直带着笑,直到出了宫门上了马,脸上的笑才消失。
一路上的低气压把严福憋的够呛,直到府里他才松了口气。
尤熙泽冷着脸坐在书桌前,严福在他面前低头站着,心里打鼓只盼自家主子能尽快收了这低气压。
“好一个辅佐。”尤熙泽冷哼一声,一字一句地说。
尤熙泽是令妃所生,而令妃并不得宠,据说令妃虽给皇帝尤季生下了尤熙泽,但心中始终没有尤季的地位。
令妃年少时本与祝鸿勋,也就是当今召鸾大将军有婚约,但偶然间尤季见了令妃一见倾心,便强纳进了后宫。
因着这事,大将军祝鸿勋与皇帝尤季便生了隔阂,但无奈召鸾离不开祝鸿勋,尤季也就没有出手对付他。
但久而久之尤季也就厌烦了这个心里没自己的女人,再后来也就连带着不喜尤熙泽,虽然尤熙泽是尤季的亲生子,但一看到他就莫名会想到祝鸿勋。
本来尤熙泽对尤季还没有多大的仇视,但自从知道是尤季逼死自己生母令妃后,便对尤季恨之入骨了。
严福依旧低头站着,大气不敢出一声。
尤熙泽突然笑了,这笑落在严福的耳里,怎么听都感觉瘆得慌,他试探地开口:“主子,驻军边境的事儿……”
“这都快冬月了,等来年开了春咱们也就该出发了。”
严福点点头,算是知晓了。
尤熙泽抬头看向严福,问他:“双界城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主子放心,准备得妥妥的。”
“那就好,”尤熙泽靠着椅背,期待地说,“终于要到冬月了,等冬月过了一开春,一切就都结束了。”
严福听了也跟着有点期待,筹谋了这么久,可算要画上一个结点了,“这样说来,祝小公子也要回来了。”
尤熙泽奇怪德看着严福,疑惑地问:“解予回来该是我高兴才是,难道你不应该想着严萧那小子么,反而惦记着我的解予作甚?”
严福听了连忙陪着笑说:“哪儿敢呢,属下这是在替主子您高兴呢!”
尤熙泽想到祝杞景就快能回来了,郁闷的心情也得到了缓解,他摆了摆手示意严福下去。
严福出去后,尤熙泽把放在一旁的镂金圆球拿在手里,把玩的时候心里盘算着青越的那位皇帝,心里想着:得找个机会再添一把火。
这位被尤熙泽计算的青越皇帝楚廷桦,此时正在跟玉芜大眼瞪小眼,身边的人都沉默着,有个前来奉茶的小宫女似是受不了这份低气压,从进门就开始紧张地发抖。
结果在给皇上楚廷桦上茶的时候,手抖的厉害直接将杯子掉落在桌上,茶杯里的水溅出来尽数到楚廷桦的衣裳上。
只见那小宫女也不顾着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就慌忙地跪在地上,哭喊着向皇上楚廷桦求饶:
“皇上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求皇上饶命啊!”
楚廷桦本就心情不好,经小宫女这么一闹,脸色更臭了,他直接摆手让人把小宫女拖走:“毛手毛脚的,丢到浣衣局练练手脚去吧。”
就这样,那个可怜的小宫女被两个侍卫给拖了下去。
玉芜仍旧板着脸,直直地看着楚廷桦,沉声说:“臣方才所谏,还望皇上能够思量二三。”
楚廷桦再次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你们都下去吧,芜卿留下。”
于是御书房内的其他大人都退出去了,屋内只剩下玉芜和楚廷桦两人,玉芜见楚廷桦不回答自己,思索了下又重复了遍前些日子的进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