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迁对这位素来严谨正直、不苟言笑的同窗没有任何意见,二人便点头同意了。
闻舟心中笑,他也没想着能自个审问韩胤,若是真能如此,事情倒简单多了,不过有谭侍郎也是极好的。
各退一步,未尝不可。
话说谭秋雅回去之后,就找了她弟弟商量,谭秋桓面无表情地听罢了他们的商议,只点了点头,谭秋雅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托着腮,仰着脸看他,她也不指望她弟弟说话,便自言自语问道,你说他们能行吗,我感觉这件事情不简单呐,而且……那么厉害,我们惹不起啊。哎,你觉得他能看出来吗?
翰卿想得有道理,谭秋桓道,现在与工事相关的所有人,除二位主管督办之外,都已收押,南苑也被临安府派兵围住了,眼下所有人都盯在那里,想动手脚不是那么容易。
谭秋雅明白他说的是眼下即便再有能耐也不好动手脚了,因为除了临安府的官兵和驻守皇陵的护卫军,南苑已经没别人了,谁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脚。
这样一想,翰卿兄要先发制人倒很有先见之明。哎你想好怎么帮文宪脱罪了吗?
谭秋桓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刚刚说了吗。
谭秋雅心道,我说的和你想的能一样吗,再说韩文宪与陈大人的情况还不一样。她这几日胸中总是隐隐烦闷,挥之不散,她知道她是心里有愧疚,总觉得是她害的陈大人,如今陈大人受过,如何能坐视不睬?
但是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韩胤与闻舟都是一字不提,对秋桓也是如此,秋桓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心里未尝比她想得少,这是可以肯定的。有些话你也知我也知,便不必说。
这边闻舟带着满面的微笑,随同几位礼部办事的官员,一起登门拜访韩府,请韩胤到大理寺坐下来大家好谈一谈。
韩胤欣然答应,于是这哥俩就一起乘了轿子往大理寺去。
他俩到时,陈政已然在了,陈政自己就是大理寺少卿,什么规矩都清楚,他在场大理寺一干官员只能回避,刑部还有人凑热闹也要回避,剩下寥寥几人,便是由唐大人亲自问得。
两人按规矩是分开的,这边是唐大人与陈政,旁边屋子里便是谭秋桓与韩胤。
这边很顺利,因着陈政有问必答,问话很快便结束了,官吏在堂下一一记录了,反观韩胤这里——
情况就不大乐观。
谭秋桓问道,韩将军可曾见过事发之前有何异状,或者是有无未按规矩行事之举?
韩胤答道,我未曾见过任何异状,不知谭大人所问为何?修建皇陵的都是老人了,规矩他们都清楚,应该不会犯错的。
谭秋桓点点头,又问道,那韩将军可知道怎么出现的?
我从未得知,对于此言,那只是他们几人的描述,根本不可信,大人明察,想必能解开此疑,至于如何弄得京城人心惶惶,私以为——朝中有奸佞。大人千万要明察啊,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可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