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横昭小镇上的路线基本都可以背下来了,但也没有发现什么苗头,这样看来横昭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北余总感觉怪怪的,因为过平静,小镇整个氛围有点阴沉,但也有可能是他多虑了。
因为天色渐晚,四人住进了横昭唯一一间客栈内,进店才发现,这客栈比比它的外形要阔气许多,上下三层,再加一个后院,怎么算都是小镇里最阔绰的地方了,真是不明白店主为什么要把店门修的那么寒酸。
客栈生意冷清,里面只有三个伙计,坐在凳子上打盹,见有人进来了,立马就精神了,笑脸迎上去,“几位客官,里面请!”
店门大开,里面却是暖意十足,不知道生了多少火盆,小镇都是平民,这店主却是个大手笔!
四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伙计擦了擦桌子,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水,将菜派递给他们。
沈习远坐在外面顺手接过给了江俞,江俞翻着菜牌,点了一个汤,觉得没什么可点的,将菜牌递给了随遇。
随遇扫了眼菜牌,菜不怎么样,这牌上的字倒是刻的极好,她问:“这牌上的字是谁刻的?”
伙计回答:“是我们老板。”
北余夸赞:“如此好字,你们老板真是厉害!”
伙计兴致,“我们老板是真的厉害,这整个客栈都是他一人设计一人装修的,看这整个空间,是不是特别好看?”
北余真诚点头,“好看。”除那店门外。
北余点了几个菜,跟那伙计吩咐,“这两个要辣,这两个是不辣的。”
随遇喜欢吃辣,沈习远却沾不了一点辣,这两点他倒是记得很清楚。
那伙计得令笑嘻嘻去吩咐厨房做菜了。
北余打量着这客栈,应该有七八年的历史了,里面柱子雕刻精美,看来真是下了不小功夫。
北余看着店里其他伙计,感叹:“你们老板倒是个多情的富家子弟!”
一个伙计笑了笑,问:“客官为何这么说?”
北余笑了笑,“看这店内的装修,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小镇上可没人有这手笔。客栈开在这么个小地方,看来不是为了钱财,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客官说的不错!”那伙计走了过来,“我们老板是个专情的好人。”
北余来了兴致,“可是其中有和故事?”
追问下去,那伙计却不说了,看来也是有原则的,不是什么事都说。
江俞一挥手,抛了一袋银子在那伙计手上,那小伙计被吓了一跳,捏着钱袋四处看了看,一个在厨房,另一个伙计正在柜台上打瞌睡,他看了眼袋子里的钱,默默的将它收在了怀里。
北余,“……”收回刚才的想法。
那伙计继续说:“我也不太清楚,老板修好这客栈,招了五个人,我们三个在外面跑腿,另外两个是在厨房做菜的,他安排好一切后就走了,每年只有冬至那天回来看看,给自己煮盘饺子,放在门口那张桌子,也不吃,就那么静静的坐一天,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
“那真是奇了怪了!”
“可不是嘛!”那伙计继续说:“而且,我们都没见过老板的真容,他每次见我们都是带着面具。”
北余疑惑,“难道毁容了?”
伙计摇头,“不知道,但我们猜测老板可能是情伤。”
北余很配合,“愿闻其详!”
“你想,一个样貌丑陋的富家公子在一家客栈遇到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姑娘,一见钟情,但因为自己样貌,觉得自己配不上那姑娘,只好放手,看着那姑娘与另一个男子成婚了。为了纪念这份爱情,就来到此地修了一家客栈,借物思人。”
北余根据他的话构想了一下,有了疑惑,“那为什么他只有冬至的时候才会来客栈呢?”
江俞看了眼随遇和沈习远,见他们竟然也听得认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那伙计端了根板凳坐下,继续说:“那是因为冬至这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这种情况下最适合睹物思人了!所有的情感都迸发出来了,一盘从未动过的饺子,一颗凉的透彻的心,再加上周围萧瑟寒冷的环境,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你说我们老板惨不惨?”
江俞无语摇头,北余很配合点头,“阁下说的真是感人肺腑!”祖上是说书的吧?
那伙计叹息的摇头,“可惜了,我们老板这么好的一个人,一辈子就被这情字耽误了!”
北余跟着一声叹息,江俞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交谈了这么久,厨房伙计终于上菜了,跟他们说话那伙计很自觉的退了下去,这段客栈老板悲情史就这么结束了。
随遇吃着北余放在她面前的那两盘辣菜,问北余,“你觉得是这里?”
江俞似懂非懂,继续听他们说。
北余正喝着汤,要说什么,下一刻立马吐了出来,将桌上的那碗汤推到一边,猛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