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让程逍遥明白了一个道理。
考虑问题,千万不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尤其是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是没有人人平等这个概念的,终究还是身份决定待遇。
诚然,自己在别人眼里是身份尊贵的侯爷世侄,但在真正掌握至高权利的人眼里,其实啥都不是,所以就别蹦跶了!没用!
当然,明白归明白,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
“你也别生气,老夫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而已。”
见程逍遥情绪不佳,廖崇甫还以为他是心有怨气,于是轻声宽慰道:“但你也要坚信,老夫与你伯父绝不会坐视不理,等时机成熟,侯府必定会以合理合法的方式替你讨回公道!”
“是啊!”
廖元文附和,“我们南文在大武朝太过特殊。整个大武朝都行武治,而我们力行文治,崇尚‘礼教法治’,若不是这些年处事低调,恐怕早就被有心人针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在皇城之中一直都有眼睛在盯着我们,盼着我们落下话柄!”
或许是担心程逍遥不理解,他索性把有些话说得更加透彻些。
“此案如果只是一宗普通刑案,不论如何处置,问题都不会太大。只因你的身份敏感,所以才引起老百姓的关注,甚至连那些人也在观望,尤其是现在还牵涉到了禁军,牵涉到了身为副都指挥使的杨彪,一旦处置不当,就会引起很多连锁反应,甚至还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后果,所以你要沉住气,容我们先考虑考虑,等有了万全的法子再动杨彪也不迟!这些,你明白吗?”
侯府面临的形势,似乎很复杂。
这一点是超出程逍遥认知范围之外的,但现在知道了。
侯爷伯父一直在关心案情的进展,急于查清真相严惩凶手,除了有护犊子的人之常情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要维护侯府的威严,维护“礼教法治”的尊严,让那些试图借此攻击诋毁的家伙闭上嘴巴。
可现在情况很不妙,因为忽然冒出来了一个杨彪。就像是已经找到了一根肉中刺,必须得拔出来,却发现扎得太深,处理不好不但拔不出来,还会让自己大出血。
侯府确实为难。
“伯父,侄儿懂了。”
程逍遥淡淡笑道:“侄儿并不生气,而是在想怎么样才可以让杨彪主动开口,而且还不用侯府出面。”
情况虽然复杂,但他一点都不怵。相反,现在斗志更盛。
尽管之前还想着先猥琐发育,一步一步来践行人生格言,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忽然间扯出了一个难缠的对手,就连老爷子和侯爷伯父都有所顾忌,这就是考验真功夫的时候啊!
既然下定了决心,何不趁此机会展现王霸之气,若能靠自己的本事KO对手,那自己崭新的形象不就能树立起来了么!
所以,干翻杨彪,太有意义了!
有了新的认知,先前的计划只能作废。
禁军特殊,杨彪身份更特殊,常规途径无法对付,那就只能换一个思路另辟蹊径了。
“逍遥,不可莽撞啊!”
见他还有执念,廖崇甫提醒道,“对付杨彪,连侯府都不能轻易动手,你自己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对,不可胡来!”
廖元文面露忧色,“务必等待时机!”
两位长辈的想法,他算是摸透了。
他们已经断定,现在的自己绝对拿杨彪一丁点办法都没有。当然,他们更多是为了自己着想。
所以这会儿最好还是服个软,先让他们安心再说。
“爷爷,伯父!”
程逍遥拱手行礼,声音真挚:“请放心,侄儿不会莽撞,不会胡来。侄儿一定会用合理合法的方式,既能惩治凶手维护侯府威严和‘礼教法治’尊严,不给那些人留下话柄,还要让杨彪自己主动告诉我真相,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什么合理合法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