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7 章(1 / 2)碰瓷吗,王爷?(穿越)首页

黎明渐明,沈府出来的家将策马向南连奔百余里,终究被追来的钱字桥拦下。

在一处野外官道,钱字桥叼着一根草芯,坐在一棵树的树杈上,垂着一条腿悠悠地晃动着,冲着十几位家将道:“连夜狂奔,想必各位也累了,此处风景秀丽,空气清新,不如停下来歇一歇?”

为首的家将默然不语,抽出钢刀就飞身出战。

“唉,大早上的,就得打架。”钱字桥颇无奈吐了草芯,叹着气从树上飘然落下,顺手还折了一条树枝,“早饭都没吃呢,你手底下倒是顾着点哈。”

话虽如此,那树枝祭出,竟有着薄刃之剑的干脆之风,铮然作响。

为首的家将不敢轻敌,挥舞着钢刀仔细应对。将军有令,击退为上,切莫伤人,是以,家将打得很是辛苦,重了怕伤了钱字桥,轻了又要被钱字桥所伤。

然,钱字桥打得十分惬意轻松,应这一战犹如看菜吃饭,只需比对手高那么一分即可。

两人打斗了片刻,树枝上的分叉都被钢刀削得七七八八,越发利索了。奈何那家将犹如被戏耍的老鼠,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赢了的感觉。

不分上下地打了小半个时辰,为首的家将有些力不从心,看着便要败下阵来。又有数名家将出手,将钱字桥围在其间,上下翻腾。

“不带这么玩的,这么些个人打我一个。”

家将们在他的言语里头似乎听见了一种叫撒娇的东西,顿时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钱字桥将那秃了的树枝舞得眼花缭乱:“你们何必如此认真,随便打打不行么,反正人又不在车里。”

为首的家将猛然一惊:“你说什么?”

钱字桥啧了一声,一个腾身,跃出包围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马车。

守在马车周边的家将旋即出手,却还是晚了一步。

秃了的树枝击斜飞击打车帘之上,车帘扬起,里面空无一人。

“都说了,反正没人,随便打两下意思意思就行了。”钱字桥拍了拍手,提了提鞋,“行了,打完了,我便先走了,各位,请便。”说罢,拱了拱手,一刀砍断套马的绳子,飞身上马调转马头,一骑扬尘而去。

留下沈家众家将在原地面面相觑了一番,领头收起兵刃:“给车重新套匹马,继续南下。”将军有令必到江安方可回转。

*

城东郊外,一条湍急河流边上小道蜿蜒,道边枯黄的草叶带着新鲜的露珠,在朝阳之下盈盈透亮。忽地,从远处而来一阵车轮压过小道的声音,接着草叶上的露珠便被马车扫落。

被长鞭挥起又落下,一辆垂着青布车帘的普通马车沿着狭窄的小道急速行进着。

猛地,不知从何处弹起一块石子,正中马腹,拉车的马惊惶中错失前蹄,在小道边缘一下踩空。

马车陡然倾覆,沿着河岸便滚着摔了下去。

在车子翻滚之间,驾车的人果断腾身而起,脚尖点踩翻滚中的车顶,腰刀出鞘,插进岸壁,挂住了自己的身体。

车厢连带着拉车的马在翻滚撞击中轰然碎裂,再以十分惨烈的方式落进河中,沉浮几下,随波而去,转瞬就没了踪迹。

沈天看了看脚下的水流,吁了一口气,纵身一腾,攀着岸壁向上。

手攀上路面的时候……一双白底绣云纹皂靴映入眼帘。

萧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依依呢?”

沈天往下瞥了一眼,跃身上岸:“是你把马车打落河中的,你问我依依在何处?”

“别动。”萧靖的剑横在了沈天身前,“我跟了你一路,没有确定依依平安之前不会对你动手。”

沈天斜了萧靖一眼,再看向身前的剑:“宁安王的意思是已然知道依依的所在?那又何必来找我?”

“你不觉得我们得打一场了么?”萧靖的剑微微泛着寒光,一如他清冷的目光。

沈天握着刀嘲讽地笑了一声:“不觉得。”抬刀一挡,将萧靖的剑荡开,“恕不奉陪。”

萧靖的剑如他狼藉的名声,超越绝大多数人。一起一落之间兼有凌厉之风。

沈天的刀也是大赫前三的排名。

就在萧靖出剑之时,沈天的刀也应风而起,几粒从岸壁上沾上的泥土被扬起,迎着朝阳成抛物线飞起。

刀剑相接,铿锵有声。

相接,弹开。

再相触,又弹开。

几个回合之后,萧靖手腕猛地一翻,变挑为劈,对着沈天兜头而下。

沈天的刀听风而动,瞬间接住来势汹汹的剑,两厢碰撞间产生巨大的力量,将两人都给弹了出去。

两人皆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沈天背后一步之遥便是那滚滚河水。

“她在哪儿?”萧靖再问。

沈天指了指脚下滔天河水:“马车已经冲走了,你下去找找?”

“你?”萧靖拦住意欲离开的沈天,“为何一定要阻止她嫁于我?”

沈天顿住脚步,缓缓回转身来,看着萧靖:“我尚未问你,閭都乃是一潭漩涡,你为何偏要将她拉进来?”

萧靖看着沈天的眼睛:“因为,我不能接受再失去她一次。”

“就因为你的不能接受,便要将她拉入这龙潭虎穴之中?你可曾想过她的处境?”沈天怒不可遏。

萧靖忽地一笑:“云霄终于承认依依便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