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早上,开始下起小雨,等到了中午,雨势逐渐变大,赶路的一行人只好山前的破庙先行避雨。
从进入破庙开始,迟晏心里紧紧绷着神经,面上却含着笑走到佛像跟前拜了三拜。
祁煜轩走到他身边,打量着脱了皮掉了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佛,问迟晏:“这庙没了香火,就说明并不灵验,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无用之功?”
迟晏起身和他一起看着佛像说道:“灵不灵验重要吗,我无非求个心安。”
祁煜轩把目光从佛像移到迟晏脸上,盯着迟晏双眼,不经意地问:“迟兄做了什么亏心事要求心安?”
迟晏镇定和他对视:“我要上考场了,求个心安不是很正常吗?”
祁煜轩闻言低头看像他的手腕:“看来迟兄的手快好了,改天我可要想迟兄讨要几篇墨宝。”
迟晏随意笑着应下了。
222带着哭腔问:“宿主,你真要这么做?万一治不好了怎么办?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好不好。”
迟晏虽然也紧张,还是经历安抚222:“放心吧,祁煜轩可是太子,什么样的医生和药材找不到,我有分寸,不会让自己伤的太重的。”
222不敢再让迟晏分心,抽抽搭搭不再说话了。
迟晏计算着佛像的角度和位置,打在屋顶的声音越来越密集,队伍里的管事走过来向祁煜轩汇报。
“少爷,这场雨估计还要几个时辰,咱们今天晚上恐怕要在这庙里过夜了。”
祁煜轩同意了,管事的安排手下人去打扫两侧偏殿,迟晏一句话又把他引到了佛像边。
“林兄不过来拜一下祛祛晦气?”
听到他的话,祁煜轩真的认真跪拜了一番。
迟晏没有看他而是继续盯着佛像:“我以为林兄是不信的。”
祁煜轩叫管事的拿来两个果子递给迟晏一个:“迟兄不是说求个心安吗?”
迟晏把果子放在佛像脚边:“原来林兄也做了亏心事?”
祁煜轩回道:“准备要做算不算?”
迟晏转头看他,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祁煜轩把果子放在佛像另一边,正用双手怕打身上的灰,迟晏就感觉到地面有些摇晃,佛像也像显灵似的震颤起来,侍卫拼命向祁煜轩冲过来,迟晏顺手把祁煜轩甩了出去。
佛像轰然倒地,迟晏重重砸在地上,右手臂被佛头压着,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侍卫赶紧把佛像抬起来,迟晏有些遗憾有些得意看着祁煜轩:“林兄,看来我的墨宝你一时半会儿看不到了。”
欣赏着祁煜轩由感动转为惊怒又变成怀疑的脸,迟晏才放心晕过去。
管事的也听到迟晏刚才的话,对着祁煜轩做出一个手势,祁煜轩摇摇头,让随行的大夫给迟晏治伤。
大夫用针刺了几个穴位,拿出药丸捣烂敷在迟晏胳膊上,又让侍卫拆了几块木板用以固定,想祁煜轩报告。
“主子,迟公子性命无碍,只是他本就体弱,右手腕的伤还没好,经此一事恐怕会于书写……”
大夫说着叹了口气,读书人的手相当于半条命,迟公子又是要科考的,这么一砸全完了。
祁煜轩看着昏迷的迟晏,低着头神色晦暗,迟兄啊迟兄,你可是给我留了个难题,来路不明目的不明的救命恩人,我该拿你怎么办。
出去探查的人回来禀报:“主子,雨势太大,山上泥沙被冲下来冲撞了破庙,佛像年久失修根基不稳,这才倒了下来。”
祁煜轩问:“没有人做手脚的痕迹?”
探子摇摇头:“这场雨来的太巧,在这里做手脚的难度太大了。”
祁煜轩仔细琢磨迟晏那句话,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他两次救自己又表现出重重的疑点到底为了什么?
迟晏是第二天早上在马车上被颠醒的,胳膊上传来的痛感让他吸了一口冷气。
发现他的动作,祁煜轩放下手中的信问:“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