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无伤走进地牢,漠然瞧着被关在下面的覃敏。
覃敏斜倚在一张木榻上,眼睛睨向岳无伤,笑道:“你把那崽子带来了么?”
“覃敏,你究竟想怎样?”岳无赡眼里如同含了冰霜,冷声道:“他们一家已经不知所踪,短时间根本无法找到!”
覃敏站起身,扭着腰走到岳无伤面前,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媚声道:“那我不管。二哥哥,本来我想要你跟我结缔同心蛊,可那虫儿不肯寄居你体内,没办法,只能先找个娃儿做蛊钵。
待虫儿在他心脏处育成型,再将它取出种入你的身体,咱俩便能从此不分离了……”
岳无伤蹙起眉头,挥手推开她,斥道:“覃敏,你可以找其他儿,为何一定要选他!”
“因为别的娃不行啊。”覃敏用手指抚了抚自己长长的头发,向岳无伤抛个媚眼,笑道:“只有那个娃子才可以呢。”
岳无伤忍着厌恶问:“为何不行?”
“因为啊……”覃敏扭身坐在床榻上,侧头望着男人,眼里闪过诡异光芒,勾着嘴角笑道:“我偏不告诉你!”
岳无伤眼里闪过利芒,上前一步扼住这个女饶颈部,咬牙道:“信不信本尊现在就杀了你!”
覃敏扬着下巴,无所谓笑道:“你杀啊!敢动我一根手指,我就让你岳家万劫不复!”
只要她发出一个指令,就能让噬脑蛊在那些宿主脑袋里耕耘一遍。
而中蛊的土司们一死,巍州就成众矢之的,会被愤怒的土司家族群起而攻灭。
岳无伤松开女饶脖颈,手掌缩回紧握成拳,随后转身离去。
他刚走出地牢,就见一名厮跑了过开,“二公子!方才大公子突然发狂了,拼命将头猛磕在墙上,谁都拦不住啊。”
“该死的妖女!一定是她刚才搞得鬼!”岳无伤捏了捏拳头,大步走进偏房。
偏房里,岳不泉一头一脸是血,已经躺在床榻上昏厥过去。
朝阳郡主在旁哭泣不已,岳汀和岳秀则手足无措地呆立当场。
“二哥,刚才大哥太吓人了,自己将脑袋往墙上撞……”岳汀心有余悸道。
岳无伤:“速去将于吉叫来!”
不多会儿,于吉提着药箱赶了过来。
“替大哥看看。”岳无伤疲惫道。
于吉连忙走到床榻前坐下,为岳不泉把脉施针。
朝阳郡主在旁哽咽道:“他的蛊难道滇南都没人能解么?”
于吉:“别的蛊虫倒也不难解,但像这种进入人脑的蛊,只有下蛊之饶召唤才能出来。便是召唤,其过程也极其复杂。”
朝阳郡主闻言掩面而泣,恨声问:“岳无伤,覃敏还是不肯解蛊么?”
岳无伤默了片刻,道:“我已经往洛京送了折子,估计不到一个月就能有回讯。若实在不行,只能再去寻找萧洛一家。”
朝阳郡主内心复杂,望向岳无伤犹豫良久,终还是没告诉他,嘉宁的孩子其实就是他的。
岳无伤嘱咐于吉好好照看大哥,人便出了这处院子,回到自己的书房。
此时吴峰已经回来了,向主子禀告道:“属下派人百里范围都搜寻过了,仍不见萧洛他们的踪影。”
他顿了顿,又道:“主上,咱们直接将那个女人和她爹弄死都行,何必去找萧洛?”
那女人很是可恶,竟想要主子的孩儿给她做育蛊人,简直其心可诛。
岳无伤坐进圈椅里,愣了好一会儿,道:“杀了他们容易,但这样一来,其他人也活不成了。各部头领毕竟是在咱们府出的事,若是那些部落追究起来,咱们巍州府难辞其咎啊。”
“主上,您真准备将那孩子送到覃敏手里?”吴峰皱着眉头问。
岳无伤沉吟一回,道:“只是缓兵之计,先将那孩子找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