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烟蹲下来,笑着道:你就是洲洲吧?等仔细看了,忽然愣住了,洲洲的鼻梁还有眼神,像极了一位故人。顿了顿,她不可置信的又回过神来
姨姨,你也住这里吗?
后面的大宫女道:这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洲洲有些不解,挠挠脑袋……
沅烟笑着蹲下道:洲洲,唤我姨姨好不好?
姨姨,也认识我爹娘吗?
当然啦,姨姨跟你娘是很好的朋友呢!沅烟牵着他,慢慢走出了宫殿,宫里老嬷嬷道:太后娘娘有令,王公子没有在她陪同下不许出慈宁宫。
噢,这样!沅烟扁了扁嘴,那我们就在院里玩好不好?
好。洲洲自己先玩了起来,满地的空竹,拨浪鼓,不倒翁,滑板锤,孔明锁,太平鼓,铁环,泥人,投壶,蹴鞠,兆鼓,九连环孔明锁,花兰环,小锣鼓,小乐器,泥人,蜡人,五丝哨琳琅满目……
沅烟看着洲洲的样子,心里存了疑虑
待到太后回来
沅烟先行了礼还道:母后,儿臣有一件要事想问,说着她遣退了身边的宫女太监……泰嬷嬷可否回避?
太头看了看,泰嬷嬷不是外人,泰嬷嬷却十分识相,公子外在头独个玩呢,奴婢不放心的要去看看,奴婢先告退了
沅烟,你有何事她们都已经退下了。
她看见了左右没人,上前,附在了太后耳根旁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母后,您没觉得,洲洲他跟武宗长的……
太后的眼神立马警惕,全身寒立,洲洲,只是佳吟故人的一个孩子,觉得可怜就收养了回家,眼下不忍我一个人孤独,就送进了宫来。母后,您瞒得了别人,瞒不过我,我是武宗的枕边人,洲洲长得如此像他,我岂会看不来了,虽我与武宗名存实亡……可是,母后我还是有眼睛看得见的母后。说着,沅烟跪倒,抽噎的道:母后,您告诉我,我就是死后下去那边见了他,也好同他说说。
洲洲到底是不是……?她含着泪,低声细语
许久,太后泪眼婆娑朦胧恍惚,什么也没说只当是默认一般,你是厚照的皇后,如今新帝登基一尊称了献王难为你了这皇后的位份是处在风口浪尖的。
沅烟得到了答案,她只想得到太后一声首肯,既没有否认那便代表着——
旨意下达到了叔叔昌国公府里,革爵,降南京锦衣卫指挥同知,带俸闲住。叔叔临走前,还去牢狱中看了爹
两兄弟抱头痛哭,姐姐叫我们拖累,在后宫里,叫嘉靖皇帝挤兑了,以为拿住了我们就可以逼姐姐低头。我呸!
延龄,我要走了,你要保重啊!别再在狱中骂泼皮了,这样只会惹得皇上更加厌弃咱们家。你想想宗说宗俭,想想女婿,为着他们别再骂了。
爹端起一壶酒,哥哥,我敬你一杯,等我出去咱们接着喝,你不是在老家置了几块地么,等我出去后,咱们也耕地,做做农活,再不来京城了!
好!叔叔也执酒跟牢内的兄弟喝着,两个隔着狱门,一个白衣囚服,一个素服大衫。
哥哥你慢点
诶,好!
爹看着叔叔……鹤龄回头摇摇手,行了,我走啦!
看着鹤龄走去,直觉告诉延龄心中起了很长一阵闷闷的疼痛
这边,立刻便有人将两人的言论递去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