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选择,于清哪个他都不想选。
当李锦轩被塞进马车里,随着于清、梁有才一起去骆府的时候,他的脑子还是晕乎的。
于清也不避讳李锦轩,他心有戚戚地向梁有才询问,“那骆家万一……”
梁有才径直打断,“没有万一。骆家派了李公子前来。”
于清又转向李锦轩,笑的有些卑微,“公子口中的那位骆小公子可好相处?”
看着于清如此介意骆家的态度,李锦轩的心中不卑不亢的清官形象瞬间倒塌。
两浙地方都说于清主河道的这几年,年年过家门而不入,驻守河工,生怕工程疏漏,让两岸百姓有损伤。
哪怕深知骆家势大,但于清如此巴结的态度,与传闻中的兢兢业业对比鲜明。
李锦轩垂眸掩饰了自己的失望,低声道,“小公子面冠如玉,极好相处!”
“极好相处”的骆季礼正蹲在江嘉豫的旁边,一大一小盯着一张架子床出神。
架子床的主人是一大清早被陆影从西市拎回来的。
起因是两人顺着捋案情,发现喜床是怎么被破坏这一点始终顺不不过去。
“陆影说当日这床的确是在你爹搬动的时候被划破的,可你爹手里也的确没有利器,想要把那样偌大的一个床板从中间划破,徒手很难!”
骆季礼下了结论。
江嘉豫摇了摇头,托着腮帮子,江仲有意破坏的可能性为零。
想要破坏床板很容易,但想要在众人面前无痕迹地在床板上弄出一两道深痕,不动用斧头之类的利器,很难。
卖床的老板听了陆影的述说,也明白眼前两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孩子在琢磨一个不可能的问题。
想了想,老板声音微弱地开口道,“前些年有一个老主顾家里的小孩太胖,在床上跳闹,床板中间受力最弱,被他一脚踩出了窟窿,怕家里大人发现,愣是把床单铺上,直到很久以后,才和家里人说是神仙掏的窟窿,那家人还真信了,拿出去到处说。”
江嘉豫听了老板的话,立马站了起来,她的脑海里面有一道灵光闪过。
骆季礼本不明白,看着江嘉豫的眼神一亮,脑子里忽然想起了陆影上报的时候的几句话。
“喜床是榆木所制,床板正中刻着一个巨大的喜符。杨家人声称是白云大师叮嘱刻印的,为此杨家专门花重金请了白云大师座下的仙童。当日,也是白云大师叮嘱,一旦喜符被损坏了就意味着婚事有变。”
想明白了其中关窍,骆季礼摸了摸江嘉豫的脑袋道,“看起来,那位白云大师很早就认定婚事会有变啊!”
江嘉豫侧头避开了骆季礼的手,冷声道,“公子还是着人去看看骆家那位被退婚的姑娘吧!看看其中是否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骆季礼也不在意。
他挥了挥手,陆影自然提着老板,管家上前搬了木架子床跟着陆影向外走去,这一出去恰好和赶来骆府的于清等人遇上。
李锦轩第二次走进骆府的时候,心境与前一夜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