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十三沿着楚水河走了许久许久,直到天色都有些暗了。
“你一个人在这儿瞎转悠什么?”郑远突然从背后出现,拍了拍他的肩头。
“你吓死我了。”余十三心不在焉的,自然是被吓了一跳,回头才见郑远连官府都未拖,一脸疲倦的样子,显然是才处理了一堆破事。
“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倒是郑远先好奇了起来,见余十三一脸沧桑、眉头紧锁、老气横秋的样子,他又拍了拍他的肩头问道:“没事吧?”
“没事、没事……”余十三摇摇头,矢口否认道。
“你不是说今天去衙门有些事?怎么转个身便不见人影了?”郑远见他不愿说,便也不去多问,转而说些其他。
“对……那个……”余十三挠着脑袋,半晌才道:“我有些急事,便给耽搁了。”
郑远上下打量着余十三,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他脸上,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说谎”。
余十三自知是瞒不过他,便幽幽道:“下月十五,我便要去苏府贺寿。”
“下月……你……都想好了?”郑远脸色一沉,万分担忧道。
“我……”余十三先是摇摇头,而后又猛地点头,最后只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可奈何道:“等了这么久,我不会再等了。”
“那你对苏娉娉的……”
“我和她没什么。”
郑远刚要开口,怎料便被余十三一句话噎住,只得闭了嘴。
“十三,你爹娘若还在,便不会准你这么做。”郑远心口有些堵得慌,他是一名捕快,而眼前这人,既是他情同手足的兄弟,又是一个背负血海深仇之人,这个人,他若真要复了仇,难道还要由自己亲手去抓吗?
他不愿这样,又毫无理由劝阻。
只能这么干巴巴地说一句,再无他。
“你劝了这么多年,你瞧我哪次动摇了?”余十三反倒是轻松地笑笑,还如往常一般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