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你疯了!”恒霄不受控制的大喊着,“你现在的力量足以毁了我,你竟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凡界那些平庸之辈!”恒霄沙哑的声音在谷中显得格外凄厉,“你居然放弃自己成为千古第一女帝的机会!”他的话传入宋景耳中,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你以为我会向你想的一样,让四界动荡再以救世主的身份站出来,堂而皇之的成为四界之主,主宰下?”
她笑了,笑得尽是讽刺,“那是你在痴心妄想,四界自有四界的法则不需要谁的力量来重塑,我偏要毁了这灵元之气,以免后世再现无妄的血光之灾!”
宋景完这最后一句话,苍穹之上的万千光点顿时滑落,与流星不同的是,它们瞬时都是冲着一个方向来的,由原本的一束,慢慢凝聚在一起,想着宋景心脏的位置陨落。她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知觉,这场闹剧持续这么久,是该结束了。
黑暗中,宋景的身躯慢慢闪现出银白色的光芒,她最后看了眼混沌的地,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忽然之间,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一片虚形弥散之后,宋景所在之处尚留有金红和金紫色的流丝,像烟花彻底殒灭前,留给苍穹的最后一抹色彩。
随后白光凌冽,与地在骤然间闭合,没有一丝缝隙,时光仿佛回到了盘古开辟地之前。
混沌与黑暗并存,茫茫间,有一点暗黄色的微弱光芒忽隐忽现。
渐渐地,这光芒不再微弱,它由一个圆点慢慢变大,到最后竟如一个玉盘。它的光芒也不再是暗黄色,在黑夜的衬托下,它逐层脱去了身上的黑雾,每褪去一层,它的颜色就要变得鲜亮几分。
亮且不,瞧它那鲜妍的嫩黄,难免令人想起凡界的月饼来,最里面的那层酥,软软糯糯的简直要甜到人心里去。
它未免太过迷人,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引人走到一棵老柳树下。
老柳的年纪大概有几百年了吧,当年重塑时空时将它种下,此刻它的腰身已经有凡饶一口老井那般粗了,即便是自己有四条胳膊,加起来恐怕也无法将它环住。至于它的叶子,想必是深绿色,就连荷叶见了也要逊色几分,可惜此刻正是黑夜,连它的形状都看不清。
朦胧的黑夜下只能隐约瞧出这颗老柳的大体形状,这还是多亏方才那只黄玉盘在,瞧这枝条,约莫有数百只,此刻纵横交错,相互攀结。
她不仅懊恼,这都是第几次了,怎么就又被这玉盘给引到此处了。这一路上六亲不认,到底是被自己亲手种下的老柳给拦下了脚步。
她脸色微醺,可恨自己向来仰慕酒后诗意大发的风流才子,自己却酒量低浅,不过稍饮了几杯,便醉成了这副模样。
“我你呀,还真当我是宋时的欧阳修了?”她右手不断拍打着树干,仿佛对着一个真人一般,“是不是你成心叫这月亮将我引来,好提醒我成为孤家寡人四处游荡已经几百年了。”
她着着就忽然笑了,原本将上半身倚在树干上,未料此刻实在是站不稳,即便有老柳在还是醉的东倒西歪,片刻间身子已经顺着老柳粗糙的树皮滑坐在霖上,滑下时,指尖本是扣着树皮的,不料这树干上哪来的尖刺竟然将她的手给划破了,手指上传来一阵刺痛,害得她皱紧了眉头。
既然已经狼狈如此,她干脆将错就错,脑袋倚在树干上,隔着纵横交错的柳枝去望那只浑圆滚实的月盘,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