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这么多年来一直注重保养,虽不年轻,但是看上去与二八少女竟并无太大分别。然而这会儿,由于焦急,她也初显老态。
“老爷,这,这可如何是好?”云母蹙起长眉,心急如焚。
云相来回踱步不止,却是半晌都没有想出一个办法。云凤鸣有些不耐烦了,不就是一件衣服吗?何至于如此小题大做。
“爹娘,我的名字怎么办呀,都怪这个小贱人,呜呜呜。”她又捂脸啼哭不止。云母立刻把她抱在了怀中,哄到:“马上就去给凤儿选名,凤儿别急。”
云惋惜觉得有些乏了,实在懒得陪他们玩下去,兀自站起身冷冷一笑:“父亲,您别忘了,宁王掌管着内务府,还掌管着织造。”
听此,云其仪的鹰眼顿时一亮。
对啊,现在云惋惜算是王妃了,只要让她去求宁王,别说这么一点布料了,就是再偷偷做一套诰命服,都无人知晓。
“你怎么不早说,想把我跟你爹急死吗?”云母皱起眉头,抱紧了怀里的云凤鸣,面色不善地看着云惋惜。
云母如此讨厌云惋惜的一个重要缘故就是,她不仅不是个男孩,而且在生她的时候,云母受了损伤,再也怀不了孩子了。
云惋惜正喝着花茶,听到云母这样说话,将茶盏往仙人八角桌上重重一放:“母亲,您可别忘了,这求不求是我说了算的。”
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对她说话云母差点背过气去,怒道:“你怎么跟我说话的?去把女戒女德各抄十遍!”
在云母怀中的云凤鸣,露出脸,神色得意非常。
云惋惜却是丝毫不惧:“好啊,我抄完就穿着这声诰命服进宫告御状,讲讲长姐是如何发疯的。”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变。
“你这个小贱人!”云凤鸣就要扑咬上去,被云相一巴掌打到在地。
“你,现在就给我滚回房间,女德抄一百遍!不抄完不许出门!”云其仪勃然大怒。他突然意识到,他好像掌管不了这个二女儿了。
云惋惜这么有底气,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应该就是宁王是护着她的。
神色复杂地看着云惋惜,突然就被赐婚,若果说她跟宁王之间什么都没有,他第一个就不信。
而此时的云凤鸣却趴在地上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其仪:“爹?”
云其仪不再看她,大声喊了几个粗壮有力的仆妇进来,把云凤鸣连扯带拉地拖了回去。
正堂终是安静了下来,云惋惜一步一步走到云母面前,弯起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母亲,我觉得您需要把自己的心剖开来看看,看看它长得有多偏。”
当着母亲的面让她剖心,这几乎相当于大不讳。云母脸色一片惨白,哆哆嗦嗦地指着云惋惜:“你,你这个不孝女。”
云惋惜仰天大笑几声,似乎想把累积在心中多年的郁气发泄出来:“别人都是母慈子孝,您对我不慈,我自然就对您不孝。”
云相见她越说越不像话,皱眉喝止:“好了,少说几句。”
如果是从前,云惋惜敢说这样的话,一定会被鞭子抽到昏厥为止,可是今天,云其仪半句没有说上家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