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只手从暗处伸出来推搡她，手故意往她胸口上撞，她是个很记仇的人，二话不说，循着那只手的方向用力踢过去。

她不知道踢没踢对人，只听见一声闷哼，有人跌在地上。

“停下来干嘛，继续啊！”周薇大声喊。

林娟怔怔地说：“嘉嘉…好像犯病了。”

“我有…咳咳…哮喘…哮喘…救…救命…”

曾嘉灵扶墙靠着，一句话因为喘不上气而断断续续。

大家都听懂了，可还没等林娟摸出手机打急救，人就已经倒下去一动也不动。

易意还把他当成是那个趁乱摸她胸的小流氓，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句活该，蹲下去探他的鼻息。

其他人都下意识后退几步站到另一边，他们看不清他脸上表情，没办法得知他的具体情况，此刻，只有她离他最近，易意心念一转，起了作弄的心思。

探他呼吸的手猛地收回来，女孩面色惊恐，“没…没气了，没气了。”

巷子里散得只剩三个人，医护人员把曾嘉灵搬上救护车前，问了一句：“你们有谁是认识他的？身边有个熟人照料方便一些。”

周薇和林娟迅速交换眼色，把易意推了出来。

晚上九点半，易意从急诊科的门里走出来，楼下大爷大妈推着车卖茶叶蛋和白面馒头，手中打着蒲扇赶一些苍蝇和往吊灯上扑的飞蛾，卤汁的浓香和发酵的甜香，带一点侵略性的意味蹿进肺里。

买了个鸡蛋和两个老面馒头，馒头自己吃了半个，剩下的分别系紧塑料袋口，揣进校服裤兜里。

馒头皮干硬，像商场里积压了好几年没卖出去的旧货，噎得喉咙发痒。